《难产》歌词

[00:00:00] 本字幕由天琴实验室独家AI技术生成

[00:00:02] 难产

[00:00:04] 作者

[00:00:06] 鸭梨肥

[00:00:08] 由哀家制作播出

[00:00:13] 小时候的寒暑假

[00:00:15] 我基本都是在乡下奶奶家度过的

[00:00:20] 在哪里

[00:00:21] 我曾亲身经历了一桩恐怖的事情

[00:00:26] 至今想起来

[00:00:28] 仍然不寒而栗

[00:00:32] 奶奶家所在的村子有七八十户人家

[00:00:37] 几十户人家

[00:00:38] 住的比较分散

[00:00:41] 不过奶奶家

[00:00:43] 就和隔壁罗老太家的房屋建在一起

[00:00:48] 都是下半截是夯土

[00:00:50] 上半截是木板

[00:00:52] 人字形屋顶瓦盖的那种

[00:00:56] 两家屋子之间就一条一尺来宽的水沟

[00:01:01] 乌子前面的院坝里

[00:01:04] 罗老太家的鸡和我奶奶家的狗

[00:01:08] 不仅鸡犬相闻

[00:01:10] 还天天混在一起

[00:01:12] 算是近邻

[00:01:15] 罗老太的老伴儿去世好几年了

[00:01:19] 女儿早就嫁到外地去了

[00:01:22] 家里就剩罗老太和儿子大柱相依为命

[00:01:27] 按辈份

[00:01:29] 我应该管大柱叫叔

[00:01:32] 不过她不爱说话

[00:01:35] 除了干地里的活儿

[00:01:37] 就爱背着一杆自制土枪到山上打鸟

[00:01:43] 后来

[00:01:43] 大柱娶了隔壁村的姑娘琴

[00:01:47] 像大多数农村女孩儿

[00:01:50] 秦性格开朗

[00:01:51] 勤快又善良

[00:01:54] 和婆婆以及村子里的人都相处的很好

[00:02:00] 一年寒假

[00:02:02] 我照例被爸妈送到奶奶家

[00:02:06] 在农村的广阔天地间

[00:02:08] 消磨我大把的时间和精力

[00:02:12] 到了奶奶家

[00:02:14] 就听说大柱媳妇儿要生孩子了

[00:02:18] 我以为他被送到医院了

[00:02:22] 但奶奶说

[00:02:23] 村子里的女人大多是在家里生的

[00:02:28] 琴的妈妈和姐姐也从邻村赶了过来

[00:02:32] 都在屋里帮忙

[00:02:35] 奶奶也在琴的屋里

[00:02:37] 只是反复叮嘱我

[00:02:40] 说我年纪小

[00:02:41] 只能待在家里

[00:02:43] 不许去看

[00:02:45] 看了会被吓到

[00:02:47] 只要听到孩子哭声

[00:02:49] 就是生了

[00:02:52] 不说还好

[00:02:54] 奶奶这样说

[00:02:55] 我更不愿在家里呆着了

[00:02:59] 我在院子里晃晃悠悠

[00:03:02] 不时朝琴的窗户瞄一眼

[00:03:05] 不过屋子光线不是太好

[00:03:09] 啥也看不清

[00:03:11] 我只能想象着屋里生孩子的场景

[00:03:16] 但是

[00:03:18] 白天已经过去了

[00:03:20] 屋子里只隐约传出琴及其忍耐的***

[00:03:26] 却一直没有孩子的哭声

[00:03:31] 我正失望的时候

[00:03:32] 被爷爷拉回家洗洗睡了

[00:03:37] 到第二天下午

[00:03:39] 罗老太家好些人忙进忙出的

[00:03:43] 其中有两个中年妇女是一大早赶过来的

[00:03:48] 他们是村里有经验的接生婆

[00:03:52] 仍然在院子里无所事事的我

[00:03:56] 就看几个妇女时不时端了浑浊的血水出来倒掉

[00:04:01] 又匆忙回屋

[00:04:04] 傍晚的时候

[00:04:06] 大柱从外面端了一大盆饭菜回来

[00:04:09] 交给奶奶

[00:04:11] 请我奶奶端进去喂芹吃

[00:04:14] 听说这叫百家饭

[00:04:17] 产妇吃了有力气

[00:04:19] 生得快

[00:04:21] 但奶奶还没进屋

[00:04:23] 我们就听到秦突然的哭喊声

[00:04:27] 那叫喊声不像我们在医院里或者是电视上听到那种女人生孩子因阵痛而发出的哭喊声

[00:04:38] 声音很细

[00:04:40] 很尖厉

[00:04:42] 而且尾音拖得特别长

[00:04:46] 以至于都让我怀疑

[00:04:48] 那到底是不是两天没吃饭的琴发出来的

[00:04:54] 天已经黑了

[00:04:57] 在寒冷的夜色中

[00:04:59] 远处林子里的怪鸟长鸣

[00:05:02] 合情怪异的哀嚎交织在一起

[00:05:07] 仿佛是呼应

[00:05:09] 听着院子里观望的我

[00:05:11] 背脊发凉

[00:05:14] 屋内仿佛没什么进展

[00:05:17] 偶尔能听到接生婆说

[00:05:20] 不行不行

[00:05:21] 得顺回去

[00:05:23] 百家饭又被奶奶端了出来

[00:05:27] 说是秦根本吃不下

[00:05:31] 罗老太一会儿屋里一会儿屋外的进进出出

[00:05:36] 嘴里絮絮叨叨的念

[00:05:39] 咋这样咋这样呢

[00:05:42] 这可咋办

[00:05:45] 大柱蹲在院子里

[00:05:48] 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

[00:05:51] 仍是一声不吭地埋头抽烟

[00:05:55] 烟雾在月光下袅袅飘散

[00:05:59] 形状显得有些怪异

[00:06:03] 他时不时抬头望一眼乌子

[00:06:07] 眼神里除了担忧

[00:06:09] 更多的像是迷茫

[00:06:14] 这样一直到了午夜时分

[00:06:18] 秦的叫声越来越弱

[00:06:21] 但孩子还是没生下来

[00:06:25] 村子里来帮忙的婶子们聚在院子里

[00:06:28] 七嘴八舌

[00:06:31] 说勤胎位不正

[00:06:33] 孩子是横着生的

[00:06:36] 就出来一条手臂

[00:06:38] 前受的最大了

[00:06:41] 搞不好大人孩子都危险

[00:06:45] 就说这是遇上男生鬼找替身呢

[00:06:50] 几年前

[00:06:50] 村子东头的陈二家媳妇儿也是这样

[00:06:54] 在家里折腾了三天还没生下来

[00:06:59] 最后大人小孩都死了

[00:07:02] 有人主张送到县城医院

[00:07:06] 也有人出主意

[00:07:07] 让琴的丈夫赶紧去找寨子里的七叔公

[00:07:11] 让他来驱鬼

[00:07:14] 村子里没有一家有机动车的

[00:07:19] 如果用板车送的话

[00:07:21] 到县医院得走到明天中午

[00:07:25] 估计到那时候什么都晚了

[00:07:29] 罗老太跟大柱商量了一下

[00:07:32] 决定请七叔公来驱鬼

[00:07:37] 听奶奶说

[00:07:38] 七叔公一辈子都是一个人

[00:07:42] 没结过婚

[00:07:44] 年轻时跟着一个老道在山上住了好些年

[00:07:49] 后来老道走了

[00:07:51] 七叔公就下山回了村子

[00:07:55] 村里的人病了

[00:07:57] 或是哪家出了啥事儿

[00:07:59] 都找齐叔公给看看

[00:08:02] 而他也确实帮了很多人加消了灾

[00:08:06] 治好了病

[00:08:09] 七叔公到的时候

[00:08:12] 秦已经有出气儿没进气儿了

[00:08:16] 之前的哀嚎已经完全没有了

[00:08:20] 这也是我第一次近距离的看到其叔公

[00:08:25] 很瘦的一个农村老头儿

[00:08:28] 衣着相貌都很普通

[00:08:32] 要说有什么异于常人的地方

[00:08:35] 就是他的眼神很犀利

[00:08:38] 仿佛一眼就能看穿一切

[00:08:42] 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00:08:46] 大家七嘴八舌地把琴的情况告诉了七叔公

[00:08:51] 然后都把希望的目光投向他

[00:08:56] 问了秦的八字之后

[00:08:59] 七叔公站在院子里默念着什么

[00:09:03] 布满沟壑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00:09:07] 然后只听七叔公说

[00:09:11] 打住啊

[00:09:12] 问问谁家有旱鸭子

[00:09:15] 赶紧抓一只来

[00:09:18] 一听七叔公这样说

[00:09:20] 马上有人回答说他家有

[00:09:24] 并自告奋勇地回去抓鸭子了

[00:09:28] 七叔公见鸭子有了着落

[00:09:31] 便扭头问一旁满面愁容的罗老太

[00:09:36] 和蹲在一旁茫然无措的大柱

[00:09:40] 保大人还是留小孩儿

[00:09:43] 只能选一个

[00:09:46] 罗老太母子

[00:09:48] 你看我我看你

[00:09:50] 嗫嚅着

[00:09:52] 谁也说不出话来

[00:09:55] 不一会儿

[00:09:56] 一只肥肥大大的旱鸭子抓来了

[00:10:01] 这只鸭子通体毛色发亮

[00:10:04] 不安地拼命扭动身子

[00:10:07] 扑棱着翅膀

[00:10:09] 嘴里嘎嘎地叫着

[00:10:13] 七叔公不在等罗老太和大作的答案

[00:10:17] 提着鸭子就进了屋

[00:10:20] 院里的人都挤在窗户边儿看

[00:10:24] 屋里昏黄的灯光下

[00:10:27] 就见七叔公撩开床单

[00:10:29] 把鸭子丢到秦的床下

[00:10:33] 被撩开一角床单的床下

[00:10:36] 黑咕隆咚的

[00:10:38] 就像一个黑洞

[00:10:41] 那只鸭子进去后

[00:10:43] 仿佛跌入没有底的洞中

[00:10:46] 瞬间没了声响

[00:10:50] 就见七叔公放下床单

[00:10:53] 嘴里念念有词

[00:10:55] 拉过琴耷拉在床沿的手

[00:10:59] 不知用什么东西在前的中指上戳了一下

[00:11:04] 过了好一会儿

[00:11:06] 七叔公放下琴的手

[00:11:08] 走了出来

[00:11:10] 很奇怪

[00:11:12] 刚才还没动静的鸭子在七叔公出来后

[00:11:17] 竟然开始在床下扑腾

[00:11:20] 但是他没有跑出来

[00:11:22] 就只是在床下扑腾

[00:11:25] 并且发出了和禽类似的尖利的叫声

[00:11:30] 只是比秦的叫声更长

[00:11:33] 完全不是我之前听到的短促的嘎嘎声

[00:11:38] 那叫声就像女人看到恐怖的场景时发出的惊叫

[00:11:44] 很凄厉

[00:11:45] 很渗人

[00:11:48]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

[00:11:50] 我绝对不相信那是一只鸭子能发出来的

[00:11:57] 七叔公从屋里出来

[00:11:59] 抬头看了看躲进云层的月亮

[00:12:04] 叹了口气说

[00:12:06] 哎

[00:12:07] ****吧

[00:12:11] 后半夜

[00:12:12] 鸭子的声音越来越低

[00:12:16] 我的好奇心终归抵不过睡意

[00:12:20] 就跟着爷爷睡了

[00:12:23] 天亮的时候

[00:12:25] 奶奶回来了

[00:12:27] 她说

[00:12:28] 孩子总算生下来了

[00:12:31] 是个男孩儿

[00:12:33] 可惜生下来的时候已经死了

[00:12:36] 皮肤的颜色都是乌紫乌紫的

[00:12:42] 而秦已经连睁开眼看看孩子的力气都没有了

[00:12:49] 生这个孩子

[00:12:50] 他真是到鬼门关走了一趟

[00:12:54] 看样子调养半年都不一定能恢复元气

[00:13:00] 最奇怪的是

[00:13:02] 那只鸭子在前生下孩子时也断了气

[00:13:08] 我出门的时候就看到扔在院子里的那只死鸭子

[00:13:15] 一夜之间

[00:13:17] 他像是瘦了一大圈

[00:13:19] 没有了活着时的肥大和精神

[00:13:24] 在这寒冷的冬天里

[00:13:26] 他浑身湿漉漉的

[00:13:29] 就像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00:13:33] 七叔公吩咐大柱

[00:13:35] 把这只鸭子跟死婴一起埋在柱子家的菜地旁边

[00:13:41] 连着在坟前烧七天的纸钱

[00:13:44] 在家里共七天的饭

[00:13:47] 否则

[00:13:48] 柱子和芹在不会有孩子了

[00:13:53] 后来

[00:13:54] 秦生了个男孩儿

[00:13:56] 这回母子平安

[00:14:00] 勤给孩子起名叫虎子

[00:14:03] 孩子果然虎头虎脑的

[00:14:06] 很可爱

[00:14:08] 虎子最喜欢的游戏就是在自家菜地的一个土堆上拔青草

[00:14:16] 技术工也在前年去世了

[00:14:19] 是村子里唯一活过百岁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