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众问答：15 答心理学、经济学算不算科学？》歌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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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0:02] 郑问答

[00:00:06] 在各种各样的场合

[00:00:07] 我都会经常被问到这样的一些问题

[00:00:10] 比如说心理学算不算科学经济学算不算科学社会科学算不算科学呢

[00:00:17] 那我承认啊

[00:00:18] 这是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

[00:00:20] 而且啊

[00:00:20] 根据我的经验提出这样问题的人往往心里面呢

[00:00:24] 是已经有了否定的答案

[00:00:26] 否则他不会来问他们往往认为心理学和经济学不符合科学的一些重要特征

[00:00:31] 例如可证伪性和可重复性

[00:00:34] 尤其是在是否可以重复方面质疑最多

[00:00:38] 很多理性主义者

[00:00:39] 喜欢嘲笑不靠谱的经济学家说他们的预测啊

[00:00:43] 就是在赌博猜准了呢是运气猜不准呢

[00:00:47] 是大概率一门不能做出准确预言的学问

[00:00:50] 怎么能算是科学呢

[00:00:52] 说实话我以前从来就没有把这个问题回答好过原因是这个问题

[00:00:57] 其实在我自己啊

[00:00:58] 一直就没有思考成熟内心呢

[00:01:01] 也是处在纠结中的

[00:01:03] 直到最近啊

[00:01:03] 因为三件事情的发生

[00:01:05] 使我今天决定好好的把这个问题回答一下

[00:01:08] 与其说回答呢

[00:01:09] 不如说把我现在的思考与大家交流一下吧

[00:01:13] 那我先来说一下是哪三件事情

[00:01:16] 第一就是薛兆丰的北大经济学课快要收官了

[00:01:20] 我也一直听了快一年了

[00:01:21] 因此呢对经济学有了更多的认识

[00:01:24] 第二

[00:01:25] 为了更好的学习怎么教育孩子

[00:01:27] 这段时间呢

[00:01:28] 我在猛听托德老师讲儿童心理学

[00:01:31] 第三前不久和科学史评话

[00:01:33] 吴京平老师呢

[00:01:34] 有过一次打嘴仗

[00:01:35] 从他那里呢

[00:01:36] 获得了一个很有价值的观点好就是这三件事情让我有了一些想法

[00:01:42] 我现在认为啊心理学和经济学算不算科学的问题之所以会让我以及很多其他理性主义者感到纠结

[00:01:50] 它的根本原因呢还是在于我们内心中啊

[00:01:53] 有一个不太正确的假定这个呢

[00:01:55] 就是一个二元假定把所有的学问都非要分成科学和非科学两大类

[00:02:02] 因为有了这两扇心中的门就会不自觉地把物理学放到科学的门中

[00:02:07] 把文学放到非科学的门中

[00:02:09] 以此类推啊

[00:02:10] 但是等到了心理学和经济学的时候呢

[00:02:13] 我们就不知道该往哪扇门里面放了

[00:02:16] 但是吴京平老师有一个观点啊

[00:02:18] 他跟我说这种二元假定就注定了你的纠结

[00:02:21] 你把这个二元假定给打破很多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00:02:25] 那怎么打破呢

[00:02:26] 就是把科学性看成是一个无量纲的标量

[00:02:30] 它是有数值的

[00:02:32] 通俗的说啊

[00:02:32] 就是给科学性打分吗

[00:02:34] 吴老师的这个观点啊

[00:02:36] 让我很受启发

[00:02:37] 我觉得呢

[00:02:38] 非常的有道理

[00:02:39] 按照平哥的这个观点啊

[00:02:41] 我们就可以把满分设定为十分

[00:02:45] 那么在我看来经典物理学就可以打十分了

[00:02:49] 但是宇宙学呢

[00:02:50] 就只能打九分

[00:02:52] 那你可能会问为什么会少一份啊

[00:02:54] 因为宇宙学中的平行宇宙

[00:02:56] 这部分的理论

[00:02:57] 他是有很多争议的关键啊

[00:02:59] 是她很难证伪

[00:03:01] 也很难验证

[00:03:02] 那么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呢

[00:03:04] 科学性就要减分

[00:03:05] 再比如说生物学

[00:03:07] 可能他在我心目中就只能打八分

[00:03:10] 为什么呢

[00:03:11] 因为生物学与数学结合的还不够紧密能够量化的理论还比较少

[00:03:17] Er 定量化也是科学的重要特征之一吗

[00:03:20] 那现代医学我可能就只能打到六分了

[00:03:23] 因为现代医学还处在比较初级的阶段

[00:03:26] 可重复性比较差

[00:03:28] 说到这里呢

[00:03:29] 我觉得大家不用太跟我纠结每个学科到底该几分

[00:03:32] 我只是想说明一种思考方式而已

[00:03:35] 而且我认为每个学科的科学性的分值啊

[00:03:38] 会随着这门学科的发展而产生变化

[00:03:42] 有可能升高

[00:03:43] 但是啊也有可能会降低的

[00:03:45] 比如说量子物理学

[00:03:47] 它的分值原本呢是一直在逐步

[00:03:49] 增高的

[00:03:50] 但是等到了弦论出来后呢分值在我心目中反而降低了为什么呢

[00:03:56] 因为弦论遇到了可证伪性的问题理论走得太超前

[00:04:00] 远远超过了人类目前能达到的实验能力

[00:04:04] 所以它的科学性

[00:04:05] 在我心目中啊

[00:04:06] 反而降低了

[00:04:07] 但是我相信随着人类实验水平的提升

[00:04:11] 它的科学性又会回升的

[00:04:13] 我希望我能够活着

[00:04:14] 等到它回升的那一天啊

[00:04:17] 好了

[00:04:17] 那么有了这样的一个思想上的转变后呢

[00:04:20] 我们再来讨论心理学和经济学算不算科学的时候就可以把这个问题转换成心理学和经济学的科学性

[00:04:28] 能打几分

[00:04:30] 我想啊应该很少有人会认为打零分对吧

[00:04:34] 如果你是认为打零分的那么我想啊最大的原因还是在于你对这两门学科的不了解

[00:04:41] 我们就讲我最近一直在听的儿童心理学从郭瑞博士的课程中呢

[00:04:46] 我了解到了现代的心理学研究者们所采用的研究方法也是遵循科学研究的范式的例如啊

[00:04:54] 他们会采用随机双盲对照的方式

[00:04:56] 通过设计合理的实验来研究孩子闷在特定场景下的不同反应找到不同性格特质的孩子对待同一个现象时候的反应有很多实验的可重复性是非常高的

[00:05:10] 目前已经取得很多成果也都是可以复现经得起检验的

[00:05:15] 例如几岁到几岁的孩子会有口欲期

[00:05:18] 孩子对语言的认知过程是怎样的等等

[00:05:22] 那还比如在心理学发展史上非常著名的那个小艾伯特实验他也是非常符合科学研究的范式

[00:05:29] 所以啊

[00:05:30] 如果你现在让我给现代心理学的科学性打分的话

[00:05:33] 我会打五分

[00:05:35] 那么现代心理学让我觉得还不足的呢

[00:05:38] 就是在定量化方面可能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00:05:41] 但是讲到这里呢

[00:05:42] 我却要给非常流行的弗洛伊德开创的精神分析学说的科学性

[00:05:47] 答一分

[00:05:48] 也就是我们经常在电视上会看到的某些所谓的心理专家们通过你画了一幅图画就开始分析你什么缺乏这个安全感啊

[00:05:57] 想拥有那种安全感啊

[00:05:58] 你的童年有心理阴影啊等等

[00:06:01] 那么我给他是打一分的

[00:06:03] 因为这些学说所采用的研究方法

[00:06:06] 没有让我看到符合科学研究的基本范式

[00:06:09] 还有啊

[00:06:10] 像乐嘉的性格色彩学说也算心理学的话

[00:06:14] 那么我给它的科学性呢

[00:06:16] 最多也只能打一分

[00:06:17] 但是啊并不是零

[00:06:19] 不过以血型星座为基础的心理学

[00:06:22] 那我就会给他打零分

[00:06:24] 好

[00:06:24] 那我再来谈谈经济学

[00:06:26] 通过学习薛兆丰老师的北大经济学课程

[00:06:29] 我现在呢

[00:06:30] 会给经济学打六分比生物学略低一些

[00:06:33] 但是比心理学要高一些

[00:06:35] 有些人心里可能会不服气啊

[00:06:37] 经济学怎么能打这么多分呢

[00:06:39] 经济学什么时候能做出准确的预测了经济学的结论有可重复性吗

[00:06:44] 我想说啊

[00:06:45] 经济学可不仅仅是预测股市的涨跌汇率的变化

[00:06:50] 他研究的是那些事与愿违的现象背后的根本原因研究的是只要人和人在一起就必然会发生的事情经济学有太多经得起检验的研究成果了

[00:07:02] 例如需求

[00:07:03] 三元里

[00:07:03] 再比如阿罗不可能定理蒙戴尔不可能三角像这样能够说得清清楚楚

[00:07:08] 明明白白

[00:07:09] 也经得起证伪的经济学原理和定律是非常多的这都是一代又一代的经济学家们的研究成果

[00:07:17] 他们都是人类重要的智力成就

[00:07:20] 归根到底呢

[00:07:21] 其实我想这样总结任何一门学问

[00:07:24] 只要它采用科学的研究方式去做研究

[00:07:28] 他就会开始逐渐具备科学性

[00:07:30] 哪怕是一些似乎与科学不沾边的学科

[00:07:33] 比如说美学吧

[00:07:35] 这听上去像是艺术

[00:07:37] 但是从达尔文开始科学研究的范式就已经开始大量的进入到美学中了

[00:07:42] 比如我们人人都知道的黄金分割比就是运用科学思维的美学研究什么样的颜色搭配好看

[00:07:50] 什么样的比例会更给人和谐感

[00:07:52] 这些学问啊

[00:07:53] 都可以具备科学性

[00:07:55] 他们都可以用数学量化并计算并且经得起随机对照双盲实验再比如说音乐

[00:08:04] 现在我们已经可以让人工智能做出真假难辨的巴赫风格的音乐了

[00:08:09] 这个背后就是科学在起的作用

[00:08:12] 在过去啊

[00:08:13] 人们认为唱歌跳舞的学问应该是艺术不是科学

[00:08:17] 但是啊

[00:08:18] 现在就不能再抱着这种传统观点了

[00:08:20] 哪怕是唱歌跳舞的学问

[00:08:22] 也可以具备科学性

[00:08:24] 也可以用科学研究的范式去研究他们音乐如此其他艺术形式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00:08:31] 比如现在已经可以用人工智能来剪辑电影的预告片了

[00:08:35] 这背后啊

[00:08:36] 都是科学在发挥作用

[00:08:38] 所以呢电影剪辑的学问也有科学性

[00:08:42] 我可以大胆的预测文学也会具备科学性

[00:08:45] 人类也会发现文学中那些可以定量可以重复的东西

[00:08:50] 把数学用在文学创作中

[00:08:52] 让人工智能学会文学创作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00:08:57] 但是反过来任何一门学问

[00:09:00] 如果不用科学研究的方式去研究

[00:09:02] 那么它的科学性就是零

[00:09:05] 比如

[00:09:05] 即便是研究物理学

[00:09:07] 如果用哲学思辨的方式去研究自然现象

[00:09:10] 那这个理论的科学性

[00:09:12] 也可以失灵

[00:09:13] 这样的事情在历史上就曾经大规模地出现过

[00:09:17] 比如苏联就有李森科事件

[00:09:19] 中国有所谓的无产阶级科学最终啊

[00:09:21] 他们都经不起时间的检验

[00:09:23] 因为科学只有一个标准

[00:09:25] 它不分国家民族和阶级化虽然都讲到这个份上了

[00:09:30] 或许啊

[00:09:31] 还是有人这样想

[00:09:32] 因为在平常我们普通大众的认知中科学与非科学的这种二元假定已经是根深蒂固了

[00:09:39] 如果不迎合这样的认知

[00:09:42] 事实上是很难说话

[00:09:43] 很难与人沟通的

[00:09:45] 那我承认啊

[00:09:46] 在很多语境下

[00:09:47] 我们不得不给出一个回答某某学到底是不是科学

[00:09:52] 这个时候怎么办呢

[00:09:53] 那么我现在的做法呢

[00:09:55] 是在心里面设定一个及格分

[00:09:57] 如果某某学达到了这个及格分我就说它是科学

[00:10:02] 反之呢

[00:10:02] 我就说他是非科学

[00:10:04] 我现在心里的及格分就是五分

[00:10:07] 所以啊

[00:10:08] 结论就是

[00:10:08] 我认为现代心理学和经济学都是科学

[00:10:13] 美学音律学还是非科学

[00:10:16] 但我相信有一天

[00:10:17] 他们也会成为科学

[00:10:20] 不过占星术传统医学或者气功学这些学问

[00:10:25] 如果不扔掉古人的思维方式

[00:10:27] 那就永远不会成为科学

[00:10:30] 谢谢大家

[00:10:31] 这就是本期的听众问答

[00:10:33] 也欢迎大家留言提问